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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辰 | 马雁:世界下着一夜的雨

2015-12-31 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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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雁,穆斯林,诗人,散文作家。1979年2月生于成都,200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古典文献专业。在校期间策划组织了首届北大未名诗歌节,2000年与友人一道创建了著名的新锐文化网站“新青年”,2003年返回成都生活,2010年12月28日赴上海访友,30日在所住宾馆因病意外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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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雁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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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荷花的记事


我们在清晨五点醒来,听见外面的雨。

头一天,你在花坛等我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一些雨。现在,它们变大了,有动人的声音。

而我们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两个人。亲密


让我们显得更年轻,更像一对恋人。所以,

你不羞于亲吻我的脸颊。此刻,我想起一句

曾让我深受感动的话,“这也许是我们一生中

最美好的时光。”一生中最幸福的,又再降临


在我身上。她仿佛从来没有中断过,仿佛一直

埋伏在那些没有痕迹的日期中间。我们穿过雨,

穿过了绿和透明。整个秋天,你的被打湿的头发


都在滴水。没有很多人看见了我们,那是一个清晨。

五点,我们穿过校园,经过我看了好几个春天的桃树,

到起着涟漪的勺海。一勺水也做了海,我们看荷花。


2002年冬






冬天的信

给马骅


那盏灯入夜就没有熄过。半夜里

父亲隔墙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哽咽着:“睡不着”。有时候,

我看见他坐在屋子中间,眼泪

顺着鼻子边滚下来。前天,

他尚记得理了发。我们的生活

总会好一点吧,胡萝卜已经上市。

她瞪着眼睛喘息,也不再生气,

你给我写信正是她去世的前一天。

这一阵我上班勤快了些,考评

好一些了,也许能加点工资,

等你来的时候,我带你去河边。

夏天晚上,我常一人在那里

走路,夜色里也并不能想起你。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这让人安详,有力气对着虚空

伸开手臂。你、我之间隔着

空漠漫长的冬天。我不在时,

你就劈柴、浇菜地,整理

一个月前的日记。你不在时,

我一遍一遍读纪德,指尖冰凉,

对着蒙了灰尘的书桌发呆。

那些陡峭的山在寒冷干燥的空气里

也像我们这样,平静而不痛苦吗?


2003年冬






我们乘坐过山车飞向未来


我们乘坐过山车飞向未来,

他和我的手里各捏着一张票,

那是飞向未来的小舢板,

起伏的波浪是我无畏的想象力。

乘坐我的想象力,他们尽情蹂躏

这些无辜的女孩和男孩,

这些无辜的小狗和小猫。

在波浪之下,在波浪的下面

一直匍匐着衰弱的故事人,

他曾经是最伟大的创造者,

匍匐在最下面的飞得最高,

全是痛苦,全部都是痛苦。

那些与我耳语者,个个聪明无比,

他们说智慧来自痛苦,他们说:

来,给你智慧之路。

哦,每一个坐过山车的人

都是过山车建造厂的工人,

每一双手都充满智慧,是痛苦的

工艺匠。他们也制造不同的心灵,

这些心灵里孕育着奖励,

那些渴望奖励的人,那些最智慧的人,

他们总在沉默,不停地被从过山车上

推下去,在空中飘荡,在飘荡中,

我们接吻,就像那些恋人,

那些被压缩在词典册页中的爱情故事,

还有家庭,人间的互相拯救。

如果存在一个空间,漂浮着

无数列过山车,痛苦的过山车……


2010-12-02






世界下着一夜的雨……


世界下着一夜的雨,

这寻常一夜——

有人在电视机前消磨着有益的人生,

有人在酒杯里沉没、浮起,

有人在欲望下捏碎懦弱、锻造自我。


这些并不仅仅是概念,

你会同意,世界必须归类。


我想着,仲春天气,园中的乔木,

水草,以及人在岸边舞蹈。

我们享受过的朗姆酒冰淇淋……

如果把生活中的伤痛

呈现给你,也许就有变数。

但也许不,他人的愈合与你无关。


我迟疑在那个仲春,

温暖的聚会。啤酒。照相机。

中关村。午饭。 犹太史。

闷热的咖啡厅……

全部的细节正在涨潮。

唯一的一个晚上:

你爬山归来,刚刚度过一场危机。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坚信: 那一刻我与你同在。

那一夜的雨同样淋湿我。

你意味着不敢想象,

死亡的符号, 但未必不祥。


此刻,我只能缅怀那温暖的握过的手。

你成为众人分享的记忆,

而我此生的工作,是对记忆的镌刻。


2007-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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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雁译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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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嘴鸦的冬景

S·普拉斯


水渠中的水,穿过石闸的水

笔直跃入黑色水塘,塘中

荒诞而无理地,一只孤单的天鹅

漂浮并纯洁如雪,嘲笑着渴望

拽下白色倒影的暗淡心理。


严厉的太阳降临沼泽,

那是橘色的巨人眼,不屑于看

多一眼这满地懊丧的景观;想象

披着黑羽毛,我白嘴鸦般潜行,

沉思着,同此冬夜来临。


去年夏天的芦苇全都深嵌于冰中,

恰如你的模样嵌于我眼中,凝霜

在我痛苦的窗户上涂釉;什么样的安慰

才能阻住投石的轰击,让心上的荒地

再次变绿?谁又愿漫步在这无望处?


2010-10

Sylvia Plath "Winter Landscape, with Rooks"






在废墟中对话

S·普拉斯


你带着你疯狂的复仇女神,偷偷穿过

我雅致的门廊,打坏果子、鲁特琴和孔雀

做成的花环,劈开以全部威仪织就的网,

而这威仪本可抵挡住飓风的侵袭。

现在,围墙内的整饬被击倒,白嘴鸦

在废墟上骇得怪叫;你风暴般的

冷酷目光中,魔法如受惊的巫女

抛弃城堡飞走,现实的时日到来。


柱子断了,只看得见一堆乱石;

你衣冠楚楚英雄般站着,而我坐着

身束古希腊披风,安详自若,

定格入你阴沉的目光,这出戏变成悲剧:

对于我们荒芜至此的破败资产,

什么样的套话还能掩饰破败?


2010-10

Sylvia Plath "Conversation among the Ruins"






慢慢地

K•阿尼多赫


慢慢地……慢慢地……阿科法 慢慢地……


词语是鸟: 它们飞得如此快 太远

猎人无法瞄准。 词语是风。

有时,它们轻柔地在我们心灵因喜悦

而浮现的笑容上呼吸。它们从发烧的额头

吹去汗水。它们安抚我们的心志

直至在大地柔软的胸膛上入睡。

然而快,太快,词语变成关于风暴的

狂梦:它们咆哮着穿过洞穴 穿过喜悦

掉进霹雳的神殿。 它们留下一个幽灵

守卫在记忆的门口。 于是

轻轻地……轻轻地……阿科法,非常轻柔地……

留意生命显现出的景象

你的话语将被截来展出

于疲惫灵魂的狂欢中。


2010-10

Kofi Anyidoho “Blewuu”






在命名中

K·考斯尔


现在我们知道过去的争议是关于

地点也会留下瘢痕

它们能是温暖的

或冷酷的或充满诡计

就像人脸


我的加勒比兄弟说,

自从1820年,

殖民者们丑恶的脚踏入此地

这些山们就不曾一同欢乐了。


在利尼你可以上上下下

或顺着地形起伏

随意去往

那些人们记忆鲜明的地点

鲜明如你亲眼所见


但在格雷厄姆斯顿,

知情者们说,

你去哪里都在上坡。


2010-10

Keorapetse Kgositsile "In the na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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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雁小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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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郭写的没有名字的故事


我坐了两天两夜火车。现在下车了,站台上的风把我吹得清醒一点。这里和几年前有些不一样了。我还是个女人,好象还是一样。


才早上六点多,四处安静。小镇的马路很窄,我上了一辆半旧的小公共汽车。行李很少,几件衣服叠整齐了,在包里。我在火车上把头发梳好了,拿橡皮筋捆好,搽了雪花膏。连双脚都仔细地擦洗了一遍。我把自己整理好,清洁得连香味都没有。好象从来没有这样干净过。我背上包,下到月台上,在微寒的晨风里,走出出站口。顺着路标,来到长途车站,等车——乘客很少,很少。


我无欲无求,无尘无垢。一个要死的人能做到的,我都做到。


风灌进车窗,把我的头发吹散了。我没有去拂飞舞的头发,我都做了。


我要去的地方,无数的人都想去。我是去那里生活,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死在那里,也许不会。但是去那里生活,也就是去那里死的意思。我几乎已经错过了。但是与它相遇以后。我决定。去那里。


我好象听见很轻很轻的声音。


“啪”。


一扇门关上了。在我背后。


这个声音响了。然后恢复平静。


我知道,那扇门已经关上了。我知道。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碎了。


可是我一点不难过。我早就知道。


我看着茫茫的沙滩,远处。更远。两个小时,没有变化。但是我知道,两个小时的距离已经存在了。并且,永远不会消失。


我和过去不辞而别。依依不舍,执手相看泪眼,已经上演过好几次了。再没有可以刺激我的新鲜内容了。


夜里,他躺在身边,说着伤感的话。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从来。


从来没有爱。


他让我念一首儿歌,我想他爱我。是的,他爱我。我不爱他。所以,我说,我不爱他。


我拂了拂他的头发,看着他的脸,我心里用动着温柔的热潮。如果可以的话。


他把手放在我否法上。当眼睛渐渐习惯黑暗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


纯洁的欢乐。我悲伤的想到。


我看着天亮,看着他从黑暗中浮出来,像一具苍白的尸体。


我无法制止自己轻轻触碰他身体的愿望。我无法制止自己用身体爱他。身体说,我爱。我想说,不,不行。可是身体引领我去爱他,身体想要尽一切的问头去理解、去怜惜他,想要问他爱不爱这个身体和身体的主人。开始主人不说话。身体无声的语言,他听见了吗?他会知道身体的爱是被禁止的,而又因为他,无法抑制吗?


我知道,越是非法的性,越是刺激。我现在还是这样认为。可是这愉快是因为什么?


现在,在车上,我知道,是因为爱。


那是最后一天,他抱住我,那是最后一天。我想,我该走了。可是,不,不是这样。事实并非如此。


我想,这算什么呢?事情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和爱的人分享痛苦。


你放心,我不会投入太多,也不会让你投入太多。这是他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


他在忍受些什么?


我无法忍受。


我无法忍受是,有一天我会厌倦他这个事实。


是的,我可以爱他,可以永不厌倦。


这里没有他,可是,有我。


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再也不可能找到他。我会回到人群中。他活在我心里,永远也不被厌倦。






米米的出走


米米离开我的时候,我刚满十六岁,米米比我小七天,所以,我决定原谅她。米米是跟一伙叫做“新心马戏团”的人一起跑的。他们来的时候,米米就显得很有兴趣。那天我正在家里做活,米米一脸兴奋的窜进院子,嘴里尖声尖气地唱着歌。冲到我跟前,推开我的活计,拽我的衣襟,要我陪她出去。


一群穿得稀奇古怪的人在五马河边的空地上支帐篷。他们的帐篷很大,起码有几十丈布才做得起,而且也不是通常的灰色,而是有西瓜一样的花纹,五颜六色相杂。米米说,他们是下午时分从五马河的下游方向走来的。当时,米米正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蝌蚪,忽然看见远处尘土飞扬,还听见隐隐约约有奇怪的音乐声传过来。她站起身,从桥下趟水过了河,爬到树上,看见走来一群人。他们居然一边走路一边跳舞!米米说,他们要在这里演出,要演好多场。米米说,他们和她说过话!


村子里的人是第二天才知道新心马戏团到了。米米挨家挨户地去告诉他们新心马戏团来了,要演出。马戏团的人住在帐篷里,好几天都不演出,大家也不爱听米米的宣传了。米米很失落,每天去河边看他们。米米又跑回来告诉我,他们开始在河里洗衣服啦,在帐篷边上做饭啦。我告诉她,这些人只是路过,明天就走。米米不说话,跑去抱了家里的老黄猫坐在门槛上。老黄猫从她怀里蹦了出来,窜到墙上,出去找别的猫玩了。米米觉得无聊,到屋里翻出一块干红薯嚼着吃。


米米的女朋友花丫来找她,米米请她吃干红薯,花丫不要。花丫说她过几天要到城里去补牙齿。米米很奇怪,我说是因为花丫平时不刷牙,所以会长牙虫,牙虫把她的牙吃了一个洞。米米问,城里在什么地方。我烦她得很,随口说,很远,你牙又没有坏,用不着去。米米“呸”地吐掉干红薯,说城里就在花丫舅舅家,花丫是去她舅舅家,根本不是去城里,她撒谎。花丫想去她舅舅家,其实那儿根本就没什么意思,简直就没有意思,没意思透了。还不如她米米在家吃干红薯,花丫家根本就不给她吃干红薯,这里的人都没有意思。城里可能也没有什么意思。


米米从五马河抓来的蝌蚪都跑掉了,只剩了一盆脏水。米米恶狠狠地去找老黄猫,她说是老黄猫偷吃了她的蝌蚪。老黄猫爱吃鱼。鱼在水里游,蝌蚪也是在水里游的,老黄猫太老了,分不清楚鱼和蝌蚪。米米把老黄猫拎着从村子里穿过,老黄猫发出呜呜的怪叫声。村子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米米,有和她有仇的人,像阿斯,就在家门口站着不动,阴恻恻地冷笑,说米米是个疯子,专门欺负比她弱的人。可是没有人比她弱,所以她只有欺负可怜的猫。米米把猫扔到河里,扔了还朝猫说,你爱吃鱼就到河里去吃吧,爱吃多少吃多少!


米米到河边去其实有一个阴谋的,她想去看新心马戏团的人。她扔了猫以后,又急急忙忙去找马戏团的人,说她的猫可怜地掉到了河里,因为它想吃鱼。米米就这样和马戏团的人搭上了话,每天她都去找他们。米米告诉我,马戏团的人在排练,他们很快就要演出了。我已经烦了米米的胡说八道,就说随便你啦,我忙着呢。米米朝我翻白眼,吐口水,我心里恨她恨得要命。米米又开始成天嚼干红薯,她又没有耐心嚼完,把沾满口水的干红薯吐得满院子都是,连老黄猫都不乐意踏进家门,几天几夜在外面和野猫鬼混,不回家。


米米早上穿得漂漂亮亮,把墙灰刮下来抹在脸上,吊死鬼一样地出门。晚上回家,衣服上全是土,脸上的白墙灰上印着脏乎乎的手指印,跟家里的墙没什么区别。阿斯跑来告诉我米米成天和马戏团的人在一起,人家根本不理她,她还跟着人家屁颠屁颠地跑上跑下,自以为了不起,神气得不得了。米米冷笑说,阿斯是妒忌她,阿斯每天都躲在河边的枣树背后偷看她米米和城里的马戏团说话。阿斯自以为她米米没有发现,其实米米早就知道她的痴心妄想。可是,人家马戏团根本就看不上她,阿斯实在是太愚蠢了,一脸蠢相。你说,谁会想和她说话呢,米米问我,你说。可是她根本就不等我回答,接着很肯定的总结道,没有人会想和阿斯这样的人说话的,不可能有。


不过几天,米米忽然和阿斯变得很要好,有一天晚上竟然请阿斯在家里吃干红薯,一直到天黑透了才依依不舍地送她出门,临别还凑到阿斯耳朵边说悄悄话,两个人笑嘻嘻地分手。阿斯一走,米米“砰”地关上门。半天,嘟嘟哝哝地说,阿斯真是可怜,每天都跟着我,我实在看不过眼,带她去见马戏团的人,她就高兴成这样。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怜,米米紧接着问我。这次她又不等我回答,就自己走进屋子去睡觉了。


这以后几天,米米都在家里不出去,也不找我的麻烦,不是躺在床上嚼干红薯,就是在小小的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我有些奇怪,问她马戏团什么时候演出。她一脸的不关心,一边用指甲掘土一边没好气地反问,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马戏团的。


花丫回到村子里第一件事就是来找米米。她给米米看她的新衣服,告诉米米是在城里做的,还有新的小珠子项链。米米随口称赞了几句,花丫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想继续和米米谈她在城里的见闻。米米十分地不耐烦,说我还有事情,改天再说吧。花丫也不高兴了,气呼呼地走了。米米到院子里找老黄猫,找不到。她问我,我说不知道,可能出去玩了。米米说,有什么好玩的,你说有什么好玩的。这一次,她却死死的盯着我,等我回答。我被她盯得慌了神,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拿着手里的活计张不开嘴,她却转身出了门。我实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真是莫名其妙,又埋头做活。


米米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我也没有再见过她。那天夜里很晚了她还没有回家,我出去找她,到处都没有。我以为她是生我的气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惹恼了她,但她以前也常常这样和我赌气。我猜她可能又到五马河边去了,以前好几次她就是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坐着,直到我去找她。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找到她。而且,在河边扎营的新心马戏团也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荒地,没有一点住过人的痕迹。月亮光光打在河水上,闪着粼粼的光,河里的蝌蚪已经变成了青蛙,在呱呱地叫。我在蛙声里坐到天亮,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米米,我的初恋情人,我的童养媳。


2000年春夏




#飞地策划整理,转载请提前告知#

本期策划:颖川

编辑: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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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地—第十二辑—《声音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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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巴克喝咖啡,不捧一本《飞地》,都觉得不好意思!”

——《飞地》主编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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